字节关停旗下百科名医网？卖药或才是互联网医疗出路
（原标题：字节关停旗下百科名医网？卖药或才是互联网医疗出路）
《科创板日报》2月3日讯（记者 郑炳巽）据媒体报道，字节跳动旗下医学科普平台“百科名医网”已停止运营，包括原团队及联合创始人几乎全部离职。
在消息流传之际，百科名医网的官网打开后，已经只剩下简陋的一页文字，部分内容还记录着它的过往，“生产制作老百姓看得懂、用得上、有实效的医卫健康科普知识……”除此之外，找不到任何其他可跳转入口。
百科名医网页面 成立于2010年的百科名医网，曾经在业内拥有独一无二的权威地位，是国内最大的专业医学科普知识内容平台。
根据百度百科，百科名医网的医学科普词条覆盖了现有疾病、症状、治疗、药品等种类，拥有由十二位院士领衔，以及200余位医学专家组成的专家委员会对内容质量进行学术把关，进驻的医院包括但不限于北京协和医院、中日友好医院、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等近百家全国著名三甲医院。
2020年，字节跳动以5亿元的价格收购了百科名医网，由此涉足互联网医疗行业。而在更早时候，百科名医网CEO朱梦楸曾表示，未来或将借鉴对标美国著名医学科普平台WebMD。
遗憾的是时移事易，当初的豪言壮志都已化作过眼云烟。
▌互联网医疗发展格局正加速生变
“百科名医网的停运，既有字节方面的原因，也有行业的原因，”北京药赋能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邵清告诉《科创板日报》记者，“字节当初收购它时定位并不是特别清晰，可能一开始看中它的内容或者医生资源，但后面发现自己在这方面并不缺，百科名医网在字节的医疗板块的权重就慢慢下降了。”
“但是，做得不好的并非百科名医网一家，整个互联网医疗的发展存在着巨大的不确定性。”邵清指出一个更严重的问题，“其实医学科普这样的医疗内容很重要，但仅靠内容很难独立成为一个引流的东西，更多的还是要跟平台合作，但合作久了，慢慢地也就变成一个附属的存在，虽然这很残忍，但实际上确实是这样的。”
《科创板日报》记者发现，其实在百科名医网停运之前，另一个可与之相抗衡的大型医学科普平台——“医学微视”的没落，已经传达出行业的不易。
2022年，在成立将近9年之际，医学微视对外宣布，由于没有商业行为，继续投入无以为继，开始试运营收费模式。在此之前，医学微视已经获得包括搜狗、腾讯投资、百洋医药在内多个投资方多轮投资。
华安证券统计显示，近年来我国互联网医疗保持着高速增长，但是从细分领域来看，百科名医网所在的互联网医疗在线咨询领域，仍然处于早期阶段。相比于医药电商、互联网商保等领域，其同时期的市场规模较低。
其中，2019年，中国在线问诊市场约为90亿元，同期，医药电商的市场规模逼近1000亿元，而中国商业健康保险当年的支出为2351亿元。
“医学科普本来市场规模就不大，”医疗战略咨询公司Latitude Health创始人赵衡告诉《科创板日报》记者，因为处方药不能做广告，所以医学科普本质是药企向医生的投放，科普网站拿了药企的费用，再去聘请医生来做科普。
“事实上，医学科普平台原先的付费方正在快速退出，收入来源越来越窄，加剧了它们难以自我造血的现状。”邵清则指出行业生态正在发生变化。
“以前的付费方主要有两个，一个是平台，比如百度、抖音它们需要内容就会去买，另一个付费方是广告投放。现在可以看到，很多医药平台选择自建内容，把寻医问药的工作自己揽下来了，科普平台的用户群也就跟着减少，那么广告投放自然也就跟着下降了。”
不过，赵衡认为，就百科名医网停运来看，只能代表字节并不善于运营，而不代表这个市场衰弱，“在变现方面，就是看谁的医生网络大，谁能获得更多药企投放。”
华安证券也指出，预计中国在线问诊市场规模在2024年将达到1550亿元，并于2030年进一步达到4070亿元。届时，中国医疗咨询市场规模也将达到5942亿元。
▌卖药才是互联网医疗的最终出路？
《科创板日报》记者发现，相比于医学科普平台的没落，属于医药电商赛道的企业表现明显更为亮眼。这在赛道中的京东健康（6618.HK）、阿里健康（0241.HK）身上可以看到。
数据显示，2022年，京东健康实现营收467.4亿元，同比增长52.32%；归母净利润3.80亿元，同比增长135.41%。来到2023年上半年，这两项数据分别同比增长34.04%、598.43%。
阿里健康2023财年实现营收267.6亿元，同比增长30.06%，归母净利润5.33亿元，同比增长300.86%。2024财年中报显示，营收129.6亿元，同比增长12.66%，归母净利润4.46亿元，同比增长174.91%。
“相比于医学科普平台，京东健康、阿里健康这类企业变现的路径简单明了，”邵清说道，“虽然它们也提供医疗服务业务，但它们本质是医药电商平台，最主要的任务是医药零售，也就是卖药。它们所做的医疗内容，其实还是为卖药服务的。意味着它们的医疗内容有落脚点，最终能够形成闭环，也就有了持续造血的能力。”
这一点，只要简单分析一下京东健康和阿里健康的收入来源，即可看出端倪。
目前，京东健康拥有零售药房、医疗健康服务两大板块业务，2022年，京东健康自营的零售药房创收404亿元，同比增长54.2%，占收入比例超过86%。阿里健康现有医药电商业务、医药健康及数字化服务业务，2023财年，阿里健康医药自营业务收入达235.92亿元，占营收超过88%。
赵衡认为，医药电商已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医疗行业，“医药电商的药品都是OTC为主，处方药在互联网医疗公司的占比其实非常小，它们本质上并不是医疗，而是大健康，根本上体现的是快消的逻辑。”
那么，鲜有医学科普平台尝试医药电商路径，是因为它们不具资格吗？邵清表示并非如此。
“像百科名医网这样的科普平台，如果想要卖药，在流程上找个药店合作就可以了，”但他也表示，实际操作中几乎很难成功，一个重要的原因在于，它们自身的用户群太小，专业内容针对C端用户的吸引力是比较弱的，“事实上，在这条路上，好大夫就试过卖药，但最终效果并不理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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